你怎么给你自己定位?”“我是一个军人——一个没有右手的军人。”——题记
镜头前的这个男人,是我以前不知道的汉子,这个没有右手的人,是我以前不知道的残疾人,但他那在阳光下奕奕生辉的肩章却在告诉我,他是个军人,一个我以前不知道的将军。
在没有认识和知道丁晓兵以前,在我的内心深处,以为军人一定会身体健硕,将军一定是威武而严厉。但当这个男人出现在镜头前,映入我的脑海中,我才明白,军人,可以用不同的名词来定义和诠释。
丁晓兵不是我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帅哥,也不是形似钢铁的男儿。看他在镜头前挥洒自如的讲述着那些在他身上曾经发生的一切,脸上挂着的笑容和自信。我却受着感染,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的传递着一个讯息——做一个军人,不后悔!
他把青春抛洒在军营,把右手遗留在战火中,却在信念中支撑着自己。
丁晓兵是在一次战斗中失去右手的。那是一场重大的军事活动,也是国人所并不熟知的一场战斗,他在这次行动中担任了“俘手”的角色。为了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丁晓兵也像所有的战场英雄一样奋勇向前。时世弄人老天真的就那么成全了他的英雄梦。当他在敌军阵营中生擒一俘虏回来的途中,一枚手雷在他身边炸响。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我们看到的电影剧本一样,再醒来时,只能感觉到右臂传来的阵痛,他果断的用匕首割断了残肢。随后的任务他仍旧坚持着军人的使命。当战友们看着遍体鳞伤的他,听着他已经没有了心跳的心脏,以为他就这样成为了炮下亡魂的时候,是医生们没有放弃他,也是他自己没有放弃。
在医院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白色世界,触摸着那段空荡荡的右手袖口时,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中是否含有泪水,他的胸口是否阴霾一片。我看到的是现在的他,轻轻地将在风中飞舞的右手袖口放入口袋,给人造成一种健壮的假象。没有经历过战火的人也许以为那里是一个树立英雄的场所,却容易忘记那更是一个无情的地方。丁晓兵在战火中用右手祭奠了他的青春。现在的他面对镜头,尽管声音很大,很浑厚,我却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谈吐中还夹杂着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少有的些许羞赫,在我看来,那是别样的风情和魅力。
也许当一个人,身体不再健全,爱情似乎也已经变得遥远。面对美丽的女干部,青春蠢蠢欲动的情愫一样在他的胸中激昂。眼前的姑娘虽不十分的艳丽,但至少是健全,而且,还有着干部的头衔。丁晓兵也许就是那种骨子里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困难的人,激流勇进,勇敢的人总有属于他的一份坚持到底的勇气。没有撼不动的大树,真诚让他最终抱得美人归。
告别老师和大家的友情劝告,离开干部学院,他不愿意就这样让自己永远的留在校园中,成为一名也许同样伟大的教师,而选择再次回到属于他的曾经的军营。这种选择背后的艰难挑战,也许那时天真如他,并没有想到。当第一次在连队的紧急集合中,他成为最后一名,仅仅依靠右手麻利的捆打背包,他还做不到。没有人埋怨他,但每一双眼睛中都满是同情,这种眼神,是对弱者的怜悯,他无法承受,枪弹打穿的仅仅是他的右手,而这种目光,会击垮他的每一根神经。为了不离开深爱的军营,站好每一班军岗。他用左手反复的学习着,平铺、拉平、折叠、捆绑、系带,一连窜的动作磨平了他的手掌,磨损了他的肩。终于他在汗水中把紧急集合踩碎在脚底,没有右手,他依旧是雷厉风行的勇士。
鲜花和掌声中,湮没了许多闪亮的眼睛。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成就感让人觉得英雄的凯歌奏响的艰并不难。没有永久的烟火绚烂,那个突然消逝的生命,让活着的人不得不背负沉重的压力,扛起责任。突然的抽身离开一线军营,他走进了后方的宣传军中。有一种人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可以成就一些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不久他就接到从编辑那里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他的文章将发在X天的报纸上。有一个词语叫兴奋来形容当时他的心情肯定是准确的。也许是急于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向外人诉说:无论到哪里,我丁晓兵都一样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的朋友、战友。终于报纸送来了,他急急的寻找着属于自己那份成就见证的文字。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发现了那个被狂删到最后见报仅仅剩下连名字、标题加起来都只有61个字的豆腐块。心中的沮丧不言而喻,他偷偷的将周围所有的报纸都藏了起来。埋头躲回了自己的世界,开始了又一次征程,直到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的长篇开始不删改毫分的出现的报纸的头版头条。他其中付出的艰辛我寻找不到,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他只是想告诉所有人,这只右手,可以撑起军人的整片天!
再次走进前沿军营,那是怎么样的情怀和激动,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时的他,少了年少的痴狂,多了风雨洗礼后的成熟与稳重,这个断臂将军用他的生命在谱写英雄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