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刘备梦感关云长
再说关羽在麦城束手无策,赵累说:“救兵不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突围进川,以后整兵再来恢复?”
关羽说:“我也有此想法!”
关羽上城门侦查了一阵,见北门外敌军不多,便问本地的居民:“从北门出去,是什么样地势?”
有居民回答说:“都是山间偏僻小路,可以通往西川。”
关羽毅然说:“今晚就走这条路!”
王甫规劝说:“小路有埋伏,应该走大路!”
关羽慷慨说:“就算有埋伏,我怕什么?”
王甫说:“我愿死守麦城,等将军来救援!”
关羽留周仓和王甫同一百多军士守麦城,自己和关平、赵累带领残兵二百多,冲出北门。
关羽提刀在前开路,约莫冲了二十里路,山谷内朱然挺枪拦住去路,口中大喊:“活捉关羽。”
关羽大怒拍马轮刀来战,朱然转身就走,关羽领军在后追赶,一声鼓响,四处埋伏精兵全部冲出,关羽不敢混战,往临沮小路逃走,朱然率兵追赶。跟随关羽的军士越来越少,逃了四五里,前面喊声又起,潘璋舞刀杀来。
关羽不敢恋战,往山路急走,背后关平赶来说赵累已经死在乱军中了,关羽伤感不已,让关平断后,自己在前面开路。随军将士也只有十多人了。
进了山谷两边都是山,山边芦苇丛生,败草蓬乱,树木间杂。过了五更天突然几声叫喊,树木杂草中埋伏的吴东军士冒出,手中长钩套索,专绊关羽等坐下马脚,马匹翻到,关羽摔落在地,被潘璋部将马忠等军士紧紧按住锁拿。
关平获知父亲被擒,火速赶来救助,背后潘璋、朱然率军一齐赶到,将关平团团围住,关平双手难敌四拳,也被擒拿。
天明时分孙权得知关羽父子都被擒获,大喜过望,在大帐内等候。不久马忠等推拥着关羽到大帐中,孙权挖苦说:“云长自以为天下无敌,没想到会被我活捉吧?”
关羽厉声大骂:“碧眼小子,紫须鼠辈,我中了你们奸计,但求一死,何必多说?”
孙权碧眼扫过帐中文武众官,说:“云长世间虎将,我很爱惜,想劝他投降,大家意见如何?”
主簿左咸说:“主公,不可!以前曹操对他礼节不能说不深厚,仍然留他不住,险些让他逼得迁都。主公既然抓了他,就应该将他斩杀绝除后患!”
孙权思考也一阵,赞同左咸意见。关羽、关平父子都被杀害。此时为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冬十二月。关羽寿年五十八岁。
赤兔马被孙权赐予马忠,几天都不吃草料,自己饿死了。麦城守将王甫、周仓听关羽被害,都自杀身亡。关羽死后不久,吕蒙也病重不治而亡。
张昭听关羽死在东吴手中,急匆匆从建业赶到荆州,对孙权说:“主公斩了关羽父子,我们江东的祸事不远了。关羽和刘备同体连根,刘备现在有两川地盘,势力今非昔比,如果晓得主公杀了关羽,一定何来和东吴决生死,我们东吴怎么抵挡?”
孙权听完脸色煞白,后悔说:“我考虑不周到!现在该怎么办?”
张昭安慰说:“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缓解。主公可以将关羽首级,转送给曹操,让刘备以为是曹操指使杀害关羽的,刘备痛恨曹操,两川的兵都会转向曹操了!”
此时曹操从樊城班师到了洛阳,听说东吴将关羽的首级送来了,高兴的说:“云长已死,我睡觉也安稳了!”
主簿司马懿(这是杨修以前的职务)说:“这是东吴嫁祸于人的计策!”
曹操立即醒悟,命工匠刻沉香木为身躯,用王侯的礼节厚葬关羽在洛阳南门外,追赠关羽为荆王,派专人为他守墓。
汉中王刘备从东川回到成都,经法正主持,娶吴懿妹妹为王妃,生子刘永、刘理。东西两川在刘备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蜀人对刘备感激不尽。
一天探子报告说东吴向关羽求婚,被关羽拒绝。孔明担忧地对刘备说:“荆州的安危,全在执行连吴抗曹的政策,云长和东吴关系交恶,荆州存在一定危险,应该派人将云长换回来。”
两人正在筹划派去荆州的人选,有关荆州方面的捷报络绎不绝,先是说报告关羽占了襄阳;接着说关羽水淹七军,斩了庞德、捉了于禁,最后又说关羽在江边设烽火台预警,万无一失,刘备、孔明便放下心来。
一日刘备忽然觉得浑身颤抖,坐立不安,到夜里也不能安睡,起床披衣,在灯下看书。不久神色迷糊,眼皮打架,不由得伏在案几上睡着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蜡烛灯火恍惚,一人从外走近内室,刘备抬头细看,竟然是关羽,刘备吃惊,问:“二弟不留在荆州镇守,何时来的成都?”
关羽哭着说:“请哥哥起兵,为我报仇!”刘备起身来拉关羽,却扑了一个空,趔趄之间,猛然惊醒,原来是一梦。此时天刚微亮,刘备心中疑惑,连忙请孔明来,说了梦中事,孔明宽言安慰刘备说:“主公心中思念云长,所以有梦,不要怀疑。”
刘备还是疑虑重重,孔明再三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