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万年前,在一座矮矮的岛屿上,有一些松树和小生物,可有趣啦。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海怒吼着,翻腾着。一只有趣的小飞虫-苍蝇,在照得火热的太阳下飞来飞去,直到飞累了,才在一颗树上停下来歇息。
这时,有只蜘蛛正在树干上乱爬。我说你还别不信,蜘蛛还从没见过苍蝇哩。它看到苍蝇觉得好玩,便爬了过去。
只怨蜘蛛,它干嘛在松树上爬来爬去?老松树觉得好痒,笑得流下黄色的眼泪。就在蜘蛛离苍蝇只剩一厘米之远时,松树的泪珠-松脂把它俩包住了。
松脂黏稠极了,两只“自做自受”的可怜的小生物挣扎了一番,始终无法动弹,最终被困在松脂球里。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时间过得快极了,一个包着两只小生物的松脂球被挂在一棵老松树上,谁也没能发现。
终于有一天,涨潮了。矮矮的岛屿被可恶的海水吞没了,许多松脂球都被埋沙泥下面。
等到退潮时,岛屿恢复了原状,一些小松不见了,而松脂球被埋在沙土下,也不可能挂回树上。
松脂们只好等啊等啊,等了又是几千年,它们终于成了梦寐以求的--琥珀。
南方城市的人们总习惯冷漠的表情。
在这样一座忙碌杂乱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像是一颗琥珀,灵魂被封冻着。
各种各样的压力、妥协、忍耐化为滚烫的松脂,重重地坠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紧紧地包裹住了我们,
包裹住我们微微疼痛的记忆。
—《琥珀之城》—
2.
当我在书上看到以上这段话时,心里有某一块地方随着视线的平移循序崩坏。
冷漠表情。妥协做事。忍痛回忆。琥珀人生。
是在自己的信仰慢慢塌陷以后。是在希望一次次被绝望打败以后。
看着自己的生命愈加混乱不堪。看着自己的灵魂沦落到无可去处。
七堇年说,那种如履薄冰的活法,是因了我对人世的不信任。
而我如今战战兢兢的活法。在那以外还多了对自己的不信任。
是否一个人只有走到无可依傍,上帝才会真地给他一世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