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哥哥张国荣的忌日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可每每到这一天
前几天浙江卫视的综艺节目《王牌对王牌》请到了张丰毅,而尹正则扮上了虞姬,与“霸王”来了次场景重现。
张丰毅坐在台下,看得也是深情款款、种种滋味涌上心头:
之后他亲自上场,与宋茜合唱《当爱已成往事》。电影中的一幕幕夹杂其间,不由让人伤感落泪。
而重量级彩蛋还在后面。当年给哥哥涂油彩、画眉的化妆师宋小川也来到了现场,他给尹正涂上了虞姬的彩妆:
尹正还给大家讲述了宋小川告诉他的关于哥哥的往事。化妆化到一半的张国荣会慢慢睡着,他觉得宋小川在给他做面部按摩;宋小川给他画下眼线的时候,哥哥会不停地打喷嚏,因为他觉得很痒。
当年的宋小川还是特精神的小伙子:
现如今站到台上,也是禁不住“老泪纵横”:
如果哥哥还在世的话,今天的他,头上会不会也生出了些许白发……
但哥哥是永远不老的
其实想想
当年初入影坛的张国荣
也是小鲜肉一枚
大家并未将他与“实力派”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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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刚出道时,外界反应并不理想。从英伦归来的张国荣打扮入时、风格前卫,喜欢唱英文歌,与当时流行的罗文、许冠杰大相径庭,所以未能立马被香港乐坛和歌迷接受。
▲哥哥在[花田喜事]里与许冠杰同框
那时的哥哥经常入不敷出,银行余额甚至从未超过一千元。但是经济窘迫还不是最痛苦的,张国荣还曾遭遇几次羞辱。有制作人录歌时说他是“鸡仔”声,第一次演出被观众狂嘘,更有一次在沙田表演,哥哥即兴抛帽下台竟被观众扔了回来。
后来首次开个人演唱会,他自信地戴着帽子,向台下一抛,万人争抢。那一刻他才彻底克服了心魔。
70年代中后期,香港突然开始流行拍《红楼梦》题材,三级片也没放过这片富矿。哥哥第一次主演的电影,叫[红楼春上春],看这个片名你已经猜到了些许。
▲哥哥的宝玉扮相
张国荣一直想演贾宝玉,演对手戏的又是当红女星黄杏秀,所以就接下此片。结果发现上了贼船:剧情胡乱改编、到处丰乳肥臀。可惜合约已签,他和黄杏秀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所以初入影坛的哥哥,也是被当做小鲜肉来消费的。张国荣后来对这部影片绝口不提,谈到也只会说“恶心”。
1983年,张国荣主演电影[鼓手],他在电影里打鼓的镜头都是真打,他不想欺骗观众。而当年教他打鼓的老师,正是歌手杜丽莎的父亲。
导演杨权当时很有信心用这部戏捧红哥哥,但市场反响却非常一般。不过哥哥自己在电台节目里这样总结:我终于拍到一部对的戏了!
1986年,吴宇森请张国荣出演[英雄本色]。已踏入电影圈6年的张国荣,身上最显著的标签却是歌手。吴宇森更加看重的,是哥哥的票房号召力,就像现在小鲜肉们高启的商业价值。
▲哥哥最开始也是靠颜值吃饭
而在[英雄本色]里本来戏份并不吃重的发哥,因为张国荣炙手可热、档期排得太满,所以不得不缩减戏份,同时吴宇森增加了对小马哥的着墨。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成片模样。
即便如此当年[英雄本色]上映后,影院里观众看到哥哥演的警官一拳打在镜子上,还是会全场爆笑。因为他第一次演硬汉,大家印象中他是演爱情文艺片的,怎么会演了部警匪片。
▲莫名被萌到
有趣的是哥哥还亲自到影院给自己捧场。他自知在片中饰演的阿杰不受欢迎,故每见到自己出场便开心地拍手。友人问他怎么一看见自己就拍手?他天真地说,我不先拍谁拍?我得带动观众。
▲哥哥总是那么天真可爱
果然观众听见拍手声便掌声雷动。后来[英雄本色2]中,哥哥的戏份增多,他如中彩般说道:这回有人同情我了,看我演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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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哥哥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1987年,他凭[英雄本色2]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次年又凭关锦鹏的[胭脂扣]第三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影帝提名
(第一次提名是因1982年主演[烈火青春])
▲哥哥在[胭脂扣]中的扮相
1989年
张国荣决定退出歌坛
专心发展演艺事业
也正是进入90年代
张国荣开始一步步摆脱了
自己身上“小鲜肉”的标签
逐渐跻身实力派
哥哥曾随口说了句:“我想拍王家卫的戏,多辛苦都肯拍。”友人听到后,替他给王家卫牵线,两人第一次见面,哥哥对墨镜王的感受是:
“我是一个自傲的人,不是我的‘级数’,我不会理睬你;但在跟王家卫的谈话中,我觉得他十分有理想,认为他是现今最promising(有前途)的导演。”
在进[阿飞正传]剧组之前,张国荣在加拿大休息,有点长胖了,被王家卫不经意批评了一句:“哪有这么胖的阿飞?”张国荣于是天天游泳做运动,把体重从146磅减到了130磅,腰围也瘦了两英寸。最后他以最好状态进组,并成了绝对主角。而在此之前这部戏的主演只有刘德华、梁朝伟和张曼玉。
▲“无脚鸟”旭仔对镜独舞,是香港影史上的经典片段
张国荣说过[阿飞正传]是他拍得最好的电影。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付出最多的一部作品。片中有段旭仔跟他其中一个女人——张曼玉扮演的苏丽珍在家中缠绵的镜头,只是简单的头贴着头的特写,拍摄时竟然创下了张国荣的个人NG纪录——共47次!
哥哥的朋友回忆:“导演就是要你忘记摄影机,磨到你好像日常生活一样,最后拍到Leslie和张曼玉隔绝外间的一切,觉得这个世界只剩彼此。”
此时的张国荣,已没有人觉得他是鲜肉,他是一个真正的演员。也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哥哥才能如此完美地呈现程蝶衣。
哥哥接下程蝶衣这个角色后,需要有人辅导他的手眼身法步。陈凯歌父亲陈怀皑找来了京剧名家张曼玲,她比哥哥大21岁。
见面前张曼玲以为哥哥是香港巨星,会很有架子。没想到第一次在北京王府饭店见到张国荣,哥哥就迎上去搀扶下车的张曼玲:“张老师,我叫张国荣,能见到您我很高兴。”就这么一个举动一句话,让张曼玲对哥哥的感觉完全改变了。
哥哥的悟性得到张曼玲盛赞:“他好在是什么呢,就是神韵,神不到戏不妙,所以他就给你做得特别的妙!他就是神韵(好),他的悟性太高了。”哥哥也笑着说道:“如果我生在北京,一定是名旦。”
▲张国荣跟着张曼玲练身段
哥哥曾向陈凯歌建议,应加一些蝶衣和袁四爷的亲密戏份。他跟组里的孩子们玩得很好,哥哥大葛优一岁,孩子们叫他国荣哥,叫葛优葛大爷,他称呼葛优贤弟。这件事对其造成了难以抹去的中年阴影。
拍蝶衣戒烟一段,第一次拍完陈凯歌就说可以了,哥哥却不满意,要重拍一遍。连续拍了几次之后,他砸玻璃砸得太狠结果把手指削去一块肉,大家都很紧张,哥哥却笑着说没关系,这一回终于拍好了。
哥哥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英达透露了[霸王别姬]关机宴上的一幕“火爆场面”。剧组里给张国荣梳头的是位中国京剧院女演员,在家里时常遭丈夫的家庭暴力,他丈夫也是唱京戏的,在剧组帮忙,张国荣平时也没对此说过什么。
▲讲戏时,哥哥举手投足仍仿若在戏里
但在剧组停机那天的关机宴上,大家喝酒兴致正浓,唱京剧的两夫妇过来给大家敬酒,只见多喝了几口的张国荣“啪”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那男的说:“你要是再敢打她,我就叫香港的朋友来‘收拾’你!”场内片刻安静之后,只见那男的结结巴巴说:“兄弟,有话好好说……”
当时的气氛非常尴尬,张国荣的眼神和音量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其实那天她丈夫有好多武生朋友在现场,真要打起来,张国荣肯定吃亏……但英达强调说,张国荣就是那么男人地站起来,说出了所有人想说的心里话。
▲张国荣在北京护国寺小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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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鲜肉”发展起来的张国荣
用他的敬业精神告诉我们:
再有天赋的演员
也要尊重他的职业
姜君不由想到前段时间接受采访时,成龙大哥痛批的小鲜肉不敬业现象:
能把大哥气成这样看来是过分到一定程度了。
现在的年轻演员,同样是靠脸吃饭,敬业程度却与哥哥有云泥之别。我们不是不喜欢小鲜肉,我们讨厌的,是有些鲜肉对职业、对演戏的不尊重。
张国荣可以因为拍戏把手指削下一块肉,现在的“颜值担当”们却连亲自上阵都懒得做,轧戏、替身、抠图,为搂钱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在演员身上,更多的是制作方的粗制滥造
美好的容颜谁人不爱?哥哥常被称赞的,也是他的“盛世美颜”。
但我们需要的不是消费颜值,而是更想看到颜值之下的心灵美,以及对职业的那份敬畏。
多么希望在这个时代,能多一些像哥哥这样的“小鲜肉”,少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面瘫演员。
14年了,愿哥哥在天堂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