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春节,我连的干部战士们在张北县东南部的黄花梁大坝坝头的坑里度过了一天。在除夕夜连队给士兵们买了一些花生和葵花籽。晚上官兵们在潮湿的坑道里点燃灯笼,坐在地上。连长、教官打着手电筒,猫腰到各班去看士兵,(地道顶上布满了一层臭油烟)鼓励士兵们不要想念家乡,要一不怕困难,二不怕死。
因为没有可卡因可看10点前,除了哨兵,所有人都睡着了。晚上11点,连队值班军官叫醒我,叫我从山西带一个叫秦的新兵去接警卫。柱子在隧道上面的一个混凝土地堡里。离开隧道后在雪下沿着山路走500-600米。那天晚上的天气非常寒冷,尤其是在大坝的第一线,气温降到了零下30度。我们穿着毛皮大衣,戴着毛皮帽子,戴着毛皮衬里的手套,戴着棉花鼻子,穿着大头皮靴。
我带着冲锋枪,新兵带着半自动步枪,在黑暗的夜晚,在大雪中摸索着前往碉堡,准时就位。从山顶上你可以远远地看到张家口市中心和万全县城的鞭炮声。在山下千家万户团聚,告别旧时,迎来新的一年。碉堡里异常寒冷,白色的风从入口吹进来,又从射击孔吹出来,就像站在风洞里一样。在黑暗中我让新兵像我一样跺脚,等待下一班来接他们。结果是我们等不到人来取代我们的位置。慢慢地新兵们开始哭泣。
我摸了摸他想哄哄他,但他不会哭得那么大声。我靠过去靠在他身上。我想我的家我想我的母亲,他说。如果我在这里冻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我让他站起来,跟我一起跺脚。别哭。事实上我和他一样冷。冻住的话不快,大靴底冻住了直砰砰的一声不弯曲,手、脚冻僵了不听指挥。等不及一个人上任,心里也很着急。我觉得时间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一定是连队值班官忘了叫保安了。我想把新人带回去,但我不敢。
我担心我的领导会因为我离职而批评我。我害怕如果我在黑暗中迷路了,如果我找不到公司隧道的入口,我会被冻死。我不敢回头只是咬紧牙关等待天亮。太阳终于开始升起。我看见新兵的帽沿,眉毛上都是一层白霜,前面的泪衣上结了一层冰,蹲在那里站不起来。我走出地堡朝隧道的方向望去,希望有人能来接我们。
当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一个人从隧道的方向走过来,很清楚地看到那是连长。我赶紧过去向他报告:我们昨晚12点就上岗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来接我们了。连长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非常生气,骂那个值班军官是个混蛋。
然后赶到堡垒,我们两个人在堡垒外安置新兵,在雪地里缓慢移动,当他能够离开的时候,连长到营部开会,让我带新兵下岗。我背着两把枪,慢慢地把新兵背了回去。然后一群人从隧道里出来,尖叫着要我们回隧道。我永远不会忘记。